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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摩/微皇郅or皇摩】留走长安 完

没头没尾,啰啰嗦嗦,仅以此文纪念我看过的热血长安这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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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多罗自诩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他如果心软就不会抛下重伤的李郅一个人跑到关外去逍遥自在了。

他想得很清楚,与其被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拖累一辈子,不如先跑为敬,别后恩怨两不沾,你我再无关。

本来不论是谁派来的人,他都能在轻巧避开的同时,还耍弄一番他们。但他现在突然没了辙。

李郅把他派来的侍卫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贴身下属,以前总跟他们嘻嘻哈哈玩闹在一起的黄三炮。

两年不见,黄三炮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不少,他从被削断的房梁上摔下来时,飞身接住他的黄三炮连眼睛都没眨,落地更是不曾有丝毫晃动。

萨摩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转个身踩着长凳掀起下摆便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周围的想抢劫的匪人虽被黄三炮吓了一跳,但也没有退去的意思。他们围在萨摩和黄三炮的周围,还想伺机而动。

“放过我吧各位大哥。”萨摩左手搭右手抱拳,半躬着身体低着头,“我真没钱。”

见周围人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萨摩陪笑道:“你们想要什么啊,你看我两手空空,怎么看都是没钱的样子,你们想从我这儿拿到什么呢?”

“你脖子上的项链!”一看就是匪人的头头的人指着萨摩的胸口,“把那个给我们!”

萨摩愣了下,觉得这帮匪徒也不是那么野蛮,毕竟能一眼看出他脖子上的项链价值连城的人并不多。

他脖子上的珊瑚早就在离开长安被追兵追捕时弄丢了,现在戴着的不过是他以前随手从李郅腰间顺下的一颗镶金玉珠。

玉珠出自皇家工坊,细致的镶金工艺和珠子打磨的圆润程度远非一般民间玉石商可比,若是能得了一颗,卖出去,少说也比匪人抢劫数十次得来的财宝还要多。

看他们想要玉珠,萨摩反而不着急了。他盘腿坐在桌子上,拎起桌上未被打翻的酒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一旁的黄三炮,“故人再见,喝一杯?”

黄三炮没动,视线一直环视着周围,任何想要伤害萨摩的人都会死在他的剑下。

在关外,没有驻军没有王法,杀人无需偿命,甚至连收尸都不用。

“炮哥。”萨摩拎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半壶,眯着眼瞅了瞅周围一圈还举着刀剑的人,酒劲上头脸色酡红,扯下脖子上的玉珠,胡乱就丢了出去。

他酒醉抛的力气很大,高度也很高,玉珠落下来竟然挂在断裂的房梁倒刺上。

匪人全都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萨摩在耍什么把戏。萨摩却没那个闲心,他巍巍站起来,瞥了房梁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他趴在黄三炮的肩膀上,笑得弯下腰。等笑够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三炮,回去吧,告诉他,萨摩多罗死了,连着他的玉珠一起,死在匪人手里。”

匪人头头听他笑得渗人,心里有些发毛,他知道自己抢的东西不同寻常,却也只想劫财,不想把命搭进去。

“他们拿不走玉珠的。”黄三炮笃定地说,“你也不会死。”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呼呼的声响,细听又似鸟语啾啾,却不知到底是何声。

黄三炮蛮横地拉住萨摩,抬脚踢翻木桌,两人伏于桌下,十几支利箭飞射而入,匪人非死即伤。匪人头头折断左臂上的箭羽,撑着身体落荒而逃。

黄三炮探出头查看周围情况,萨摩也跟着探出头,却不曾想箭簇还未射完,只听刷刷两声,四五支箭直奔他而去。此刻想躲已是来不及,箭离得太近,黄三炮想用剑挑开根本不可能,他转而换手,却只抓到箭尾,滑了一下仍旧向前飞去。

两只箭准确地扎进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萨摩蜷缩着身体,片刻便昏了过去。

黄三炮急忙想查看,却被两把架在脖子上的剑挡住了去路。他看到对方的鞋,并非一般匪人的布鞋,而是造价不菲的过踝官靴,靴筒上印着藏青色的云纹,再最上方还圈了两条暗红色的穗子。

黄三炮慢慢站直身体,顺着衣服往上直到看清对方的脸,果然是皇宫里的暗卫。未等他开口说话,对方先蹲下将射入的两支箭取了出来,期间萨摩尖叫着醒了一次,又被剧烈的疼痛痛昏了过去。

暗卫给萨摩上了药,并把玉珠取下来给萨摩重新系上,还递给黄三炮几个药瓶,“药的用量和用法都用纸写了放在了瓶子里,带他去长安,那儿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暗卫说完便跳窗离开了,黄三炮追出去,除了楼下的一辆马车,几人已不见了踪迹,可见武功高深莫测。

黄三炮叹了口气,抱起萨摩放在马车上,准备上路。

萨摩在路上醒了一次,黄三炮怕他受不住疼,给他用了一颗镇定催眠的药物,让他又昏睡了过去。

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但路途遥远,疲惫的身体和每天的清淡饮食让伤口恢复得十分缓慢。疼痛时不时会发作,上过药后的疼痛总是让人难以忍受。萨摩有几次昏睡过去,隐隐觉得有人帮自己掖了被角,有时也感觉被人抱在怀中轻声安抚。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兰香。

他醒来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栈房间,或者透过行走在山间道路的马车窗看到外面的风景,总想自己大概被伤口折磨得得了癔症。

黄三炮可是个五大三粗的练武之人,还有点神叨叨相信鬼神,神经粗得能绕房梁三圈,怎么会有帮自己掖被角这样的细腻的举动呢。再说那兰香,更不可能是黄三炮身上的味道。

他们离长安越来越近了,路过的村子也越来越多,不像一开始走了两天也遇不到一户人家。沿长安周边聚集而居的人很多,长安也越来越繁华了。

萨摩在进入长安城时睡了最后一觉,睡着前他摸着自己空空的荷包想,若进城后黄三炮就不管他了他大概会饿死街头,烧鸡烤鸡都没吃到,水果点心也没尝到,就这么死了可太对不起自己了。

得亏他的粗神经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却不知黄三炮在过城门时直接被扣下了马车,萨摩迷迷糊糊地就被拉去了别处。

“老大。”黄三炮急匆匆地回庆王府上禀报,“萨摩被人抓走了。”

李郅端坐在桌子旁的软塌上,听了黄三炮的禀报倒也没什么表情,只道:“我知道了,你先歇歇去吧,路途遥远,辛苦了。”

黄三炮应声去了。李郅被封庆王两年,虽然他还是没改掉在大理寺时叫李郅“老大”的习惯,有时也会在没有他人时跟李郅没大没小地开玩笑,但李郅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大理寺少卿了。

大理寺卿从一年前王大人病逝便一直空缺,皇上有心想让李郅接手,但李郅称身体不适婉拒。皇上无法,提拔了另一人任职,谁知任职后仅半年便出了三起冤案,又被罢职。至此,大理寺卿的位置便一直悬空。

直至一月前,皇上突然宣其进宫,与他提了一个条件。

「朕四处派人搜寻萨摩多罗线索,已经有所眉目,你若愿意上任,我便帮你寻回他。」

李郅唤来身边的公公,伺候他换上朝服,戴上玉簪和官帽。公公问是否要备轿,李郅挥了挥手,“不必,你去把马牵出来吧。”

进宫拜见皇帝不坐轿子,反而骑着马一路飞驰,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纷纷躲避,若是放在平时一定会被禁军拦下询问,但此刻别提拦他了,周围连个禁军的影子都没有。

宫女太监们不敢多言,有些地位的采女美人们私下偷偷说了两句传到地位高些的妃嫔那儿去,都派人下来挨个打了手心,说不得对庆王的事胡言乱语。

一左一右暗卫四人在皇上宣李郅觐见时便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身形,萨摩多罗盘腿坐在帘子后方,他右肩绑着纱布不能乱动,面前的点心都让厨子切成了小块,方便他用左手取食。

无法享受到大口撕咬的乐趣,萨摩兴致缺缺地将烤鸡推到最远,只捻起面前的桂花糕吃了几口。

随着来人推门而入,淡淡的兰花香若有似无,萨摩浑身一颤,回头看向纱帘后方,虽然看不真切,但他突然忆起了这香味是什么。

他们还在大理寺时,隔三差五必与尸体打交道,仵作谭双叶特意调制了一种香料,说洗衣服时加入几滴,便可去除衣服上沾染的血腥味。几人都领了几瓶回去,可用了几回嫌麻烦就没再继续用。只有李郅,家务无需亲力亲为,只吩咐一句自有下人替他做好,便一直坚持了下来。而那香料的香味,就是这兰花香。

“我不见他。”萨摩颤抖地爬起来,打翻了碗碟,宫女急忙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还带翻了桌子。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挣扎着撞倒了屏风,直朝门口而去。他刚一推开门,便被两个暗卫束缚住了手脚抬进门,硬是按回了蒲团上。

“我不见他!”萨摩多罗大声叫了起来,暗卫不敢太用力抓着他,便稍稍松了力气。抓住机会,萨摩扭动的身体从暗卫手中滑出,却一脚踩空,肩膀撞在了桌角上。

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被他压回喉咙里变成闷哼,他再次蜷缩起身体,用浑身力气来平复剧烈的疼痛。

几道屏风和纱帘之外,李郅草草向李世民行了礼,他目光越过李世民看向前方,穿过那些纱帐能听见几不可闻的呜咽声。他看不见萨摩多罗,但能感觉到他正在承受着痛苦。

“他不想见你。”李世民转达了萨摩的意思,丝毫没有拐弯抹角,也不担心李郅会有什么激烈的情绪。

“你告诉他了?”李郅没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问道。

“我告诉他了。”李世民回答道,“你知道有多少朝中大臣不愿意让你留在我身边吗?珈蓝余孽复国一事,即使我力排众异保住了你,我却无法连着他一起保护。他是珈蓝的王子,他留在长安,只会招来祸端。”

“我能保护他!”李郅辩解道。

“你不能。”李世民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别忘了,他走之前,你正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李郅垂下眼帘,沉默不言。

“他来求我,跪在大殿前,声嘶力竭地求我,要我派御医去看你,要我救你。”李世民眸子也暗淡下来,“我还记得那天他的样子,那么明亮美妙的眼睛,笼罩着层层的阴霾,他伏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行大礼,说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你赶他走了,是吗?”李郅抬起眼帘,拢去平时虚假的尊重和逢场作戏的毕恭毕敬,泄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若不是这里是皇宫,若不是李世民是皇帝,他或许已经拔剑相向,与他战了几十回合。

李郅在生气,气李世民,气萨摩,更气自己。

“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他想活着,不过提心吊胆的生活,要么进入宫里藏起来,要么离开长安藏起来。”李世民直视李郅愤怒的眼睛,说道,“他选择了后者。”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派御医去看了你,你中了毒,气血阻塞,奄奄一息。而当时宫里能找到的药物都无法对应你的病症。你中的是不同寻常的毒。”

“是珈蓝王室调制出的毒物,只有珈蓝王室成员对其免疫。所以那日在密室里只有你中了毒,萨摩却安然无恙。”李世民往纱帘内看了一眼,“御医研究了几日萨摩的体质,终于找到了救你的方法。”

“是什么?”

“炼血。”李世民说,“取萨摩鲜血一盅,配灵芝鹿茸粉为引,提炼其中抗毒药物,做成药丸供你服用,一日三次。”

“取一次血能用几日?”

“一日。每日都需取新鲜血液,不可放置,放置便会失效。现取现用。”

李郅咬紧下嘴唇沉默了几秒,缓缓道:“我用药七日,他便放了七盅血,是吗?”

“是。”

李郅不再发问,他往前走了几步掀开第一层纱帘,李世民拦住他,问:“你想好跟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李郅说,“但我必须去见他,见到他才知道该说什么。”

李世民轻笑一声,放下手,道:“你去吧。”

李郅找到萨摩多罗时,他正伏在案上,一抽一抽地让宫女帮他包扎被抻开的伤口。桌子上到处是散落的碗碟碎片和点心,一只烧鸡被扔在桌脚边,也没有拾起。

萨摩感觉有人靠近,但连日赶路的疲惫和疼痛带来的虚弱让他无力抬头看来人是谁。

李郅也不着急,静静等着他恢复力气。必须等他做好心理准备,让他自己肯真正面对自己,他们二人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兰花香很近了,萨摩下意识拉起衣物盖住右手臂,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看向他。

“我会害死你的。”萨摩多罗喉头滚动了几下,还是没能叫出他的名字,只道:“李少卿。”

“我现在已经不是大理寺的少卿了。”李郅将桌上的碎片拾起,屏退一旁的侍候的宫女,在萨摩的对面坐了下来,“叫我李郅吧。”

萨摩别开目光,握着右手臂的手紧了紧,“我想回关外,你放我走吧。”

“不行。”

没想到李郅拒绝得这么干脆,萨摩不禁回头直视着他,这一回头,正好撞进李郅的怀里。

萨摩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李郅的内力提升了很多,比起以前,现在行动更加迅速,且悄无声息。萨摩连他何时上前来的都不知道。

看来大家都长进了,除了他还浑浑噩噩的,只想在关外混吃等死,再不遇见故人。

“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把它让给匪人,你觉得我还会放你出去吗?持家无方,败家却是一把好手。”李郅抱怨的话略带哑意,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把更重的嘶哑刻意压了下去。

“你说我……”萨摩睁大眼,被李郅的说法气傻了,他就算不会持家也绝不败家好吗!他哪次没把钱花在刀刃上,哪个月没把他的俸禄吃干净!

不是……萨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被李郅带歪了,他之前只想快点离开这儿而已,现在却满脑子只想跟李郅吵架。

“我说你——败家。”李郅加重了最后两个字,鼻尖和他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萨摩有点懵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身体像被定住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李郅突然笑了一下,掀起他遮挡右手臂的衣服,在他缩手之前将他的手腕压在了桌上。

谁知萨摩用了蛮劲,缩手的同时扯着肩上的伤口,刚换上的新纱布立刻被血浸湿了一片。

李郅虎口从右边反卡住他的脖子,封住他两处穴道,卸掉他肩膀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制止了他的挣扎。

“嘘。”李郅食指竖在唇中,轻声安抚着他的焦躁不安,“让我看看。”

他目光移至萨摩的手腕,那里藏着一条又粗又深的伤口,沿着伤口向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不规则的刀伤。

李郅的食指抚过那些疤痕,手指下的皮肤颤抖得厉害,他双膝拖行移动到萨摩旁边,顺着疤痕的方向一条条摸过去,嘴唇靠在萨摩的耳边,几不可闻:“我从不曾知道那七天,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究竟多少次划开放血才能留下这么深的伤痕。但是我想告诉你,它们不丑,你无需刻意把它们藏起来。”

“我不想让你看到它们。”萨摩闷闷地说。

“你应当让我看见,让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李郅停顿了一下,说道,“让我更加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留下来吧,别走了。”李郅从背后抱住他,“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我变厉害了不少,前些日子还与从边塞回来的林将军战了一场,打了个平手。这两年,长安严查,城门封闭,你的那些故人早已不在长安了。他们既不能害你,也断然不能害我。”

萨摩愣了一下,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李郅稍稍松开了手,让萨摩能看着他的脸安静地听他继续说:“我得了个王爷位,皇上让我入了李家宗祠,我也算前朝旧人,没有谋反之心,他也无法找我麻烦。”

“王爷府里的饭菜比大理寺好吃多了,不仅每顿都有烤鸡,外酥里嫩,还有烤羊排卤猪蹄和牛腩肉。你要喜欢,每顿都可以不重样。”

“若是吃腻了,宫里还有各个番邦进献的新鲜玩意儿,我带着你随时可以进宫,绝对不会无聊。”

“哈……”萨摩笑了一声,眼珠子锃亮发黑,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狡黠的样子,“你不做大理寺少卿,没了官位,空有一个王爷头衔,混吃等死还拿朝廷俸禄,你当真不心亏吗?”

“皇上给我提了个交换条件。”李郅仍旧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你留在我身边,住进王爷府,我就去当大理寺卿,你跟着我,俸禄发两份。”

“大理寺卿?”萨摩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职位,皇上直任,正三品,官位一下跳了两级,可以说是非同寻常的升迁了。

“等等,你刚说我有俸禄?”没了故人的威胁,还有俸禄可拿,骨子里爱财如命的劣根性让他立刻精神了起来,馋劲也冒了上来,“能买多少烤鸡?”

李郅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哭笑不得,刚才还在说要自己放他走,连疤痕都遮掩着不给他看,现在就两眼放光问每月俸禄能买多少只烤鸡,脸色转变如此之快,也不知道到底没心没肺到了什么程度。

萨摩多罗的前世,大概是只大尾巴狐狸吧,还是专门偷鸡的那种。

“和好了?”不适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李世民掀起纱帘的一角侧身看着他俩,感叹道,“李郅啊李郅,萨摩跟在你的身边数月,他的机灵你没学到,敲竹杠倒是学了十成十。两份俸禄?也亏你想得出来。”

“哦?那皇上是准备让人白忙活,不给工钱了?”萨摩抬起头斜眼看着李世民,“这可不是明君所为。”

“大胆!”纱帘后的太监听见不由出声呵斥,李世民摆摆手示意无妨,“明不明君还待后世去论,现在摆在眼前的是朕差人做了一桌好吃的……”

“好吃的!”萨摩跳起来,扯着伤口又龇牙咧嘴了一番,重复道,“带路!带路!”

太监听见又要说话,李世民直接挥手打断了他,“无事,以后能听到他说的胡言乱语,还多着呢。”

太监透过帘缝瞥见萨摩,看他摇头晃脑坐没坐相,只想这要不是庆王李郅喜欢怕是早就拉出去杖刑八十了。想了一会儿,怕又不只是庆王喜欢这么简单,庆王喜欢不代表皇上也会容忍,至于皇上为何容忍……这就不是他该多心的事情了。

萨摩晃着身体,突然转头朝纱帘瞄了一眼,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那不是任何一个后宫妃子或者达官贵人府上夫人男宠会有的眼神。

它们聪敏机灵,张扬澄澈,却深谙城府,偷藏算计,像总角孩童,又像耄耋老人。只一眼,便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一生。

太监收回目光,不敢再四处乱看。

“那么,朕先行一步,你们尽快跟上。”李世民说完刚抬脚要走,却见李郅抱拳道,“皇上,宫中规律众多,萨摩刚回来怕是什么都不懂,冲撞了我们无事,切莫冲撞了其他娘娘。正好他的肩伤还需重新包扎,我们就不再在宫中叨扰了。”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看萨摩也无反对之意,便挥挥袖子放他们走了,还嘱咐道:“长安好生待着,两份俸禄朕还是发得起的!”

一直侍奉在旁未发一言的大公公见此情景,不经多嘴问了一句:“奴才斗胆一问,皇上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心里如何舍得?”

“不舍得又如何。”李世民拢了拢袖子,“让他留在我身边,留在王爷府,也就只有这一个法子。能护得他周全,便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了。”

大公公闻言低着头不再言语,他不再细究皇上的话,也不想去猜皇上口中的“他”指的到底是谁。

长安繁华,卧虎藏龙。稍有差池,便是生死之局。在长安能安稳过完一生,的确是上天莫大的恩赐了。

李世民看李郅扶着萨摩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往前走,似乎在一瞬间看透了情之一字。

罢了,放手,才能得到成全。

——完结——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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