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篮球的分叉眉

【TSN】燃尽未来 (ME，变种人AU) 章六

章六

“好吧。”克里斯撇了撇嘴，“你终于知道大门后面你见到的不是马克，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现在你又打开了一扇门，却不知道门后面是谁。”
爱德华多瞟了克里斯一眼，其他部位动都没动一下。
克里斯毫不在意地晃着手：“所以呢？这又是你的梦？还是说你其实是在预测未来？”
“我不知道。”爱德华多摊了摊手，说，“我真的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而且直觉告诉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屋子的未成年女孩的烟酒味把我呛着了……”
“好吧，纵容未成年人喝酒抽烟这确实挺让人反感的。”克里斯附和了一句，随后决定不再继续这个关于梦境还是未来的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回加州吗？”
爱德华多收拾衣服的手顿了一顿，他快速考虑了一下克里斯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回答道，“查尔斯教授说他还需要三天来巩固他建立的隔离层，然后还有一个星期的观察期，确保我不会一回加州就失控。”
“那就是说你还要耽搁半个月了？那马克那边怎么办？”克里斯问。
爱德华多停下来想了一会儿，他走到克里斯面前，看起来有点担心：“你能回去一趟吗？去看看马克。”
克里斯不太明白爱德华多的意思，他回答道：“我当然会回去，达斯汀还在马克那儿呢。”
看着爱德华多松了口气的样子，克里斯突然反应过来，“爱德，你想要我看着马克，不要被那个纵容未成年抽烟喝酒的男人带坏？”
爱德华多摇了摇头，“马克不会被带坏的，他不是那种人。再说，他大把的时间都用在编程上了，哪里来的喝酒抽烟的时间。”
“可是你明明很担心。”克里斯有点糊涂了，“难道不是担心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爱德华多微微皱着眉，他显得有点困惑，“对马克来说，那个男人会很有用。但是，我对他的做事方式持怀疑态度，我希望如果他哪天惹了祸，不要把马克牵连进去才好。”
“你真是变得有点神叨叨的。”克里斯无奈地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说，“那我先订去加州的机票，看着达斯汀不要被那个工作狂逼疯，顺便帮你看着马克……哦，还有，帮你看看那个新来的陌生男人是谁……”
面对克里斯的调侃，爱德华多完全不以为意，“很快你就会承认我是对的了。”

*********

“Hey，今天的进程怎么样，有收获吗？”克里斯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出来，带着酒吧里常见的喧嚣。
“你又去喝酒了？”爱德华多问。
听到爱德华多的问题，克里斯不满地反驳道，“什么叫‘又’，我可是一个星期才去一次酒吧。每天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他们俩很累的好不好！再说我又看不懂编程，没必要跟那帮死宅一起窝在屋子里发臭吧！”
“是是是，你辛苦啦。”爱德华多不自觉地在电话这边露出了一个笑容，“马克和达斯汀还好吧？”
“他们都挺好的。”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清晰了很多，克里斯应该是去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调笑的意味，“爱德，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是什么？”爱德华多问。
“我见到你之前说的那个男人了。”克里斯说。
爱德华多突然像是被哽住了，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虽然油嘴滑舌却有很棒点子的人。”克里斯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说，“你该回来了，爱德，你在纽约耽搁得太久了。”
爱德华多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克里斯，我当初决定不回加州，除了纽约有很多投资家，我也许可以帮马克拉到投资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克里斯问。
爱德华多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想听我说说我做的一些梦吗？”

爱德华多将他的梦境娓娓道来。
“自从我做了加州的梦之后，就再也没有类似的梦境了，直到一个半月前。刚开始，只是一些非常短暂的预示。比方说我会梦到我一个人在地铁站大口吃披萨，而且还觉得自己要饿死了。这个梦做了的第四天，我真的在地铁站门口买了一份披萨，因为我大清早就赶着去见一个投资者，到下午两点一直都没空吃饭。不过我也是吃到一半才发现我前几天做的这个梦。”
“后来，我便开始梦到一些更远的事。”爱德华多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想起了最不好的回忆，“关于我和马克的未来。我梦见马克因为肖恩帕克的几句话而抛弃我……对，我已经知道那个男人叫做肖恩帕克，甚至在你刚才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的模样他的行事作风了。”
“我梦见他帮了马克很大的忙，他给马克出点子，帮马克完善代码的不足之处，还帮马克拉到了一笔数额可观的投资。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说的这些都会发生。”
“我还梦到我和马克会以一场官司作为我们之间关系的终结，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我梦到了很多的未来，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种。然而，无论我在梦里怎么尝试，我和马克都没有未来可言。你知道吗，最恐怖的一个未来，是我不顾一切执拗地想要跟马克在一起，在我的能力还能控制的时候，我们的确很快乐，直到后来我们在银行遇到了抢劫犯。”
爱德华多的喉咙哽住了，克里斯觉得他很可能下一秒马上就会哭出声来，“克里斯……”
“我在听。”克里斯急忙应了一声，他觉得他再不说点什么，爱德华多真的会在下一秒崩溃。
然而爱德华多并没有，他收拾了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了下去：“很可笑吧，我们竟然会又遇到抢劫犯。他们认出了马克是Facebook的创始人……你知道吗，马克以后会听从帕克的建议将the  Facebook前的the去掉……”
爱德华多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他们打算挟持我来勒索马克……我失控了，这次可没有你在旁边打昏我了。
我撕碎了周围的一切，不管是无生命的还是有生命的，全部都撕碎了。我看着马克在我的眼前被飓风撕碎，他的血肉溅在我的衣服上，我看得见他眼里的惊恐，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疼痛。我想停下，可是我控制不了……”
爱德华多声音里夹带的悲伤像崩塌的冰山般将克里斯瞬间淹没，克里斯花了好久才稳住心神让自己不要被爱德华多影响，他试着控制自己的声音，来安抚爱德华多，“马克还好好的在加州呢，爱德。你也说了，那只是众多未来中的一个，不见得就是真的。你看到的未来里，就没有好的吗？我不相信你都能看见你和马克的未来了，就一点纠正的办法都没有吗。”
“我梦到过一个特别温馨的未来。”爱德华多说着，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我和马克结婚了，我们还领养了三个孩子。但那个未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未来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毁灭性的能力，而且从马克想要建立Facebook开始，我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帕克帮他出点子，我帮他拉投资……这些在我身上已经不可能发生了。”
作为一个可以应付任何Facebook突发的公关危机的PR，面对这样的爱德华多，克里斯也没了主意。现在用任何安慰的话对爱德华多都是无用的，爱德华多的悲伤那么沉重，压得克里斯都几乎要涌出眼泪来。但是，总有些地方不对，克里斯能从爱德华多的声音里感觉出来。所以，即使语言再苍白，克里斯还是不得不问：“爱德，除了这些梦境之外，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